2014年6月2日 星期一

晚春

「夏天來了,你的照片還在飄雪呢」

北國的春天總是遲來,
如同船槳划開汨羅江水後,粽香才開始飄盪。

鄂霍次克海的流冰上,蒼鷹收起飛揚傲氣,
轉而蜷身做汪洋的浪人;

小樽街道有帝王蟹踮著腳尖,四處爬走;
更有不合時宜的,像是
無名指戴只陌生銀戒,讓人一眼難以定義。

雪溶春來,但沒人能預見夏天,
等到蟬鳴陣陣、阿勃勒懸垂如思念般厚實,
發脹的汗珠已蝟集在腰部,擺好螞蝗的姿態

靜待被濕溽、餵食。

我的花朵總是結苞得慢,目前仍沐浴在

冷列的寒風以及居酒屋店口的蒸騰熱氣裡;
讓我們等待,等待從無盡風雪萃取出冰晶
般剔透的蜜釀,
屆時再讓我們交杯,
在風中吟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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